象征性的姿态有很多种形式,但是很少会像乔治?华盛顿号航空母舰那般威武,长度比三个足球场的总长还要长,能够运载85架直升机,可承载的人数超过6200人,是世界上吨位最大的航母之一。但是搬出如此重量级的航空母舰,其实有很多种不同的解读。前不久乔治?华盛顿号航空母舰抵达中国南海,停靠在越南岘港,这里曾经是美国在越南最大的军事基地。在美越建交15周年、越战结束35周年之际,美国航母的再次到来以及接下来要进行的联合军事演习,算得上明显的和解标志。
指责美国的中国评论家从中发现了美国惯用的方式,而这也是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也就是美国方面试图加强同中国邻国的关系来“遏制”中国,而中国领导人对此更加谨慎。但是根据香港《南华早报》的报道,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对此表示愤怒,原定于九月的访美行程可能推迟。报道援引中国外交人士的话说,在两国关系呈现紧张之下,北京方面已经推迟与华盛顿方面就胡锦涛访美之行所举行的预备会议。
实际上,在去年12月份举行的哥本哈根气候峰会上,中美之间对于气候变化议题就发生争执,眼看着那次的冲突就快“解冻”,而今又迎来一股新的寒流。《环球时报》对此感叹,美国政客的嘴巴就好似涂了蜜一般,在不经意的时候捅了对方一刀。
美国“挑衅”
中国方面分析人士能够举出一系列美国“挑衅行为”来证明他们的严词谴责是正当的。他们援引报道称,美国正与越南秘密谈判核合作的事宜;奥巴马行政分支并未强调越南必须放弃铀浓缩,这明显与美国在核不扩散方面的努力背道而驰。正如2008年美国同印度方面的核交易一样,中国此次也同样感觉到美国在核不扩散上的双重标准。
由东南亚国家协会在7月份举行的东盟地区论坛上,中国同样也遭遇了一次令人不安的经历。
ARF在越南首都河内召开,今年也召开了一次类似不具有实质性意义的安全会议。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在会上宣称,南中国海是美国的“国家利益”。当27个参会国家中的其中12个支持采取新方案来解决他们之间的海事纠纷时,尤其当越南迅速对中国在争议海域的活动表示强烈抗议时,中国明白了这是美国与这些国家之间的“合作”,确切地说,应该是合谋。
乔治?华盛顿号航空母舰在访问越南之前,曾经参与过美国与韩国军方进行的联合军事演习。鉴于中国对美韩联合军事演习的敏感,乔治?华盛顿号航空母舰没有参加在黄海海域进行的演习。
但是一位五角大楼发言人称,“在不久的将来”乔治?华盛顿号航空母舰将会进入黄海海域。今年3月,韩国海军舰艇“天安号”被朝鲜击沉,由此使得美韩联盟愈加紧密,而他们与中国方面的摩擦,又进一步促成了这次美韩联合军事演习。在国际质疑的声援之下,韩国与美国责备朝鲜使用鱼雷击沉“天安号”的行径。但是朝鲜方面否认自己承担的责任,而中国也拒绝指认自己的盟友——朝鲜。
随着美国海军游弋于中国众多邻国,美国高级官员在亚洲的活动也全线铺开。在印度尼西亚,美国国防部长罗伯特?盖茨与印尼的特种部队重新接洽,此举使得印尼政府十分高兴;但由于此前该特种部队在印尼群岛上糟糕的人权记录,此举使印尼的人权活动家极为不安。同时,美国负责政治事务的副国务卿威廉?伯恩斯,也已经访问了4个东南亚国家。
“围堵”中国
正如华盛顿智库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知名中国问题专家包道格所说的那样,这一切实际上是美国行政机构“几十年来在亚洲,尤其是东南亚,外交与军事活动最全面的爆发”。所以许多中国人将所有这一切视为美国新的“围堵”政策的一部分,无需感到惊奇。
不仅如此,许多美国人的看法也同中国一样。由此来看,巴拉克?奥巴马在就任总统时承诺与中国维持良好的关系,同时当中国开始走向大国地位并承担全球责任时,美国将会以欢迎中国的大国地位作为回报。但是随后一系列的挫折使得奥巴马确信,必须以更加强硬的策略与中国进行对抗。俨然,表面上的功夫依旧,只不过现在的策略不再是欢迎,而是围堵。
然而,这与美国行政机构的描述却相差甚远。美国行政机构认为,他们仅仅只是重申了美国的“国家利益”以及在东亚所扮演的传统角色。由于在伊拉克与阿富汗的反恐战争中分身乏术,东亚地区一直被美国所忽视。忽视并不等于放弃缺席,因此在东亚有一种颇为偏激的认识:即美国在衰落,中国在崛起。所以美国已经认识到东亚的重要性,并开始改变对东亚忽视的态度。用包道格先生的话说,美国最近的亚洲外交“不是针对中国,而是暗示中国”。
对于中国《环球时报》的社论而言,这两者的差别可能太过细微。不过那些暗示的确值得中国深思。而中国方面似乎已经领会了其中一点:中国官员曾在东亚四处施压;在深陷金融危机的西方,中国发布不必要的警告。
美国方面对中国另一个暗示是,为阻止自己的邻国曾种下的“不可信任的种子”,中国完全有更多的工作可干,而不是一味地责怪美国。这就要求中国更加明确自己真正的战略目标,同时愿意在多边论坛上进行讨论。比如,在南中国海的问题上,很难确切知道中国所作声明的具体依据。有时候中国船只将这片海域当作自己的一个湖泊;中国的地图上一个垂下的舌尖,似乎显示着中国的“橄榄枝”抛向东南亚的沿海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