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谚云: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然而现实往往并非如此,种瓜得豆的现象在股市中更是屡见不鲜。
股市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在这个地方,判断错了,在某一段时间内,结果也可能是对的。尤其在牛市的时候,龙卷风来了,猪都会飞上天的。不过,最终当风停止时,猪摔死了,雄鹰还在展翅翱翔。参与2007年股市泡沫投机的不少人到现在应该还是在亏损中,而近期市场的大幅下跌似乎就更让投机者看不到前景。
投机就不说了,单说一下价值投资。价值投资者对公司都有一个估值和判断,但也会出现判断对,而某一段时间来说,结果不对的情况:如认为股价低估,抄底后,在一段时间内,股价继续下跌,在这段时间内结果不对。像巴菲特投资华盛顿邮报,4年股价都在跌或盘整,最终却是一只牛股;也会出现判断不对,结果对的情况:如在港股投资福记食品,最终公司是破产了。你也许没看出其潜在的风险,只是因为发现更好的投资机会或其他原因,提前卖出了,而且盈利不菲。这样的案例从结果上看正确,但其实应该算作你的失败案例。
一个关于茅台的故事是这样的:茅台上市时,有两个投资者都买了茅台,去看两人写的投资分析报告,一个逻辑是对的,另一个是错的,但是投资的结果却都是对的。你从一段时间的收益率区别不出哪一个是高手,但这两者肯定是有区别的。判断对结果对的投资者的投资系统能够复制,他还会发现下一只茅台。而判断错结果对的投资者则不然。他会在找下一只茅台时,掉入陷阱。
被誉为价值型基金经理典范的比尔·米勒保持了超过15年超越市场的投资记录,甚至收益率比巴菲特还高。从结果上看,似乎是米勒的水平高。但是2008年米勒因为抄底金融股,损失惨重。在历史上,米勒也抄底过金融股,前几次都是正确的。巴菲特也抄底过金融股,前几次也是正确。但这一次两人出现了差别。米勒的前几次正确,其中可能有判断不正确的成分。巴菲特是判断正确而结果正确,米勒是判断似乎正确但结果错误。并且,错误的判断和集中投资的双重叠加是灾难性的。2008年,米勒高集中度的投资风格使其管理的两只基金在熊市中业绩凋零:美盛机会损失了65%,美盛价值损失了55%,这同时拖累了基金的长期业绩。
巴菲特每年读成千上万份年报,这不仅仅是为了找投资机会,很多时候是为了锻炼自己的商业直觉,通过时间来验证自己的估值和判断是否正确,虽然他并不会购买所有的公司的股票。由此可见,长期能在各种经济环境中避免陷阱,把握机会,取得超额财富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对国内的投资者来讲,幸运的是我们可以在危机边缘的中国抄底。但这并不是我们比美国的同行水平高。如果我们是在美国抄底,结果会如何呢?国内的著名价值投资者们谁敢拍胸脯说,在美国抄底,自己一定能做的比米勒好?
股市是一个能力和运气很难分清的地方,而且入市门槛很低,任何人都能参与。短期而言,运气可能会起作用,但长期起作用的只有能力。媒体经常报道一些人在股市抱牢一只股票,如万科,多少年翻多少倍的故事,其实明显是运气,是概率法则在起作用,这同时对应的是千千万万被其他股票套牢的投资者。听过一个做媒体的朋友讲,媒体的特点是“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那些失败者自然不会多报道了。内行看门道,关注的是你的分析逻辑;外行看花哨,只看结果如何。
长期而言,要想种瓜得瓜,只有判断正确才能结果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