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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解职场法则:成功是个什么玩意儿

2010年05月25日 16:51字号:T |T

第一章成功的“病人”们

机场购物群

你能想象在机场大厅或者候机厅里摆着的奢侈品服饰是谁买的吗?游客?阔佬?出国打工仔?如果是香水、配饰等数百元的小额物件,也许是。血拼意犹未尽,再补充一点货色,也是常事。但如果是数万元的套装或衣服,就一定不是。因为机场的服饰比外面街市专卖店里的要贵出许多,而且款式也不是最新的,为何到那里去当冤大头呢?

偏偏就有人甘愿当冤大头——经常飞来飞去的金领们。

最近碰到好几个忙得没时间睡觉、没时间会友、没时间见亲人的高级经理,一天从早到晚十几个会,连吃鱼翅、燕窝都毫无胃口。因为都是带着任务去的,一顿鸿门宴吃得神经紧张、脸部肌肉笑到酸痛,哪来闲情逸致品尝佳肴?

于是被人问到一身名牌披挂哪里购得时,只好面色尴尬地说:“机场买的。等飞机还有20多分钟,正好休息休息,逛逛商店。”

有些经常商务旅行的空中飞人甚至很享受出差的时间,因为只有在飞机上,手机才是关机的,没人打扰,可以静下心来读一读书,或者好好睡一觉。只要没有公务搔扰,连飞机颠簸都可以忽略不计。不过比起在飞机上还用笔记本辛勤耕作的忙人来说,他们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为了高薪与高地位,一个人究竟愿意付出多少呢?

一周工作80个小时?每周飞行两次?天天应付自己很讨厌的人并且还要笑脸相迎?与喜欢当众表演打情骂俏的男客户演对手戏?陪酒……

或者像《欲望都市》的凯瑞和台湾某女大学生一样,陪男人睡觉或者亲自到三陪小姐阵营里当卧底,一切以研究人文科学的名义。仿佛冠上了“研究”的帽子,这样的行为就变得高尚起来了。就像是《魂断蓝桥》中,女主人公为了生存下去,等待恋人的回归,不惜去出卖肉体就应该得到同情一样。

与其寻找理由还不如坦坦荡荡地说出:我这样做是为了得到成功,维持高雅的生活。就像金领们那样,自豪地说:我忙得只好在候机时买衣服,但我很成功。

英国一个纪录片中有个妓女就很坦荡,她对着摄像头自豪地说,我做妓女,是因为我热爱性。据她的朋友介绍,她的确很享受性,她的前几任丈夫都是因为满足不了她的要求而提出了离婚。与前者比起来,至少她真诚。

当然,在机场购物的成功人士还没有付出到这种地步。他们付出的只是时间、精力,或者还有一些亲情和友情。

我有个同学,为了享受同窗之谊,十分踊跃地加了所有同学的MSN,跟他说话时却发现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而且常常是半天之后才反应一句:对不起,刚才接了一个电话,上午你说什么来着?几次之后,许多人把他阻止了。因为屡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大家都觉得回复他没有意思,不回复又不太礼貌,索性看不见他完事。

出差症候群

年初到现在,我一直待在同一个城市里。日复一日在家-办公室-餐馆-超市的流水线上劳作,像只资深工蚁。很没有出息的样子。

之所以有这样的失落,或许是因为前几年平均每两个月出差一次。去哪里,已经不重要了。记忆犹新的是方便起见换上的利索的裤装、安全起见调动的高度警惕、效率起见加速运转的脑细胞。整个人像升级版的MSN6.0,功能强大。

没到目的地时,狂打电话;到了目的地后,疯狂见人;还喜欢玩点忙中添乱的刺激游戏,把密不透风的日程表再拧拧干,偷出一段空间见几个私人朋友,如果再能用公费买单,就真正花无缺了。最后一天拉着行李箱登机的时候,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回味几天的冲锋陷阵,感觉自己很“白领”。以“白领”之心度“金领”之腹的话,我的顶头上司不知又是怎样的感觉。他最常见的E-mail是向全公司通知他10天之内的行程:8月1日18:00某航班,某酒店;8月3日20:00某航班,某酒店……一封E-mail,同时抄送若干目的地的员工,兴师动众。感觉上像是旧时贵妃娘娘要出来省亲了。

赚了“省亲”的荣誉不说,还可以捞到这样的口实:Travel实在太多,忙得喘不过气来。据说小超人李泽楷有一年搭乘飞机160多次,平均2天半就要飞一次。但我想他的心理和白领金领会有所不同,因为后者飞掉的是公司的钱,而他飞掉的是自己的钱。

但小超人一定不会因为心疼这点钱而不飞。飞来飞去,多大的动静呀,满世界人向他行注目礼,封他“小超人”的荣誉称号。若是就此歇息,守着那一大堆钱过日子去了,还有谁知道他呢?

他还是他吗?

疑心病

容易紧张的老板通常都有疑心病,把自己搞得神经兮兮,把自己的下属也搞得很紧张。

有个女老板喜欢工作到深夜,并且丝毫没有时间意识,不管想到什么事,都会立刻给下属发短信。我的朋友有幸收到过这种午夜短信,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告诉他第二天下午要开一个临时会议,那时已是夜里12点半,我的朋友收到短信后,打了个呵欠就把手机放在一边。结果2分钟之后,又来了一条,再过2分钟,又是一条。内容都是“等你回复!”

没有养成回复“收到”习惯的朋友只好发送了一条“收到”。他知道,否则女老板这一整夜都会持之以恒地“等你回复!”没接到对方的收条,女老板会习惯性地怀疑:对方会不会没收到?

自己开公司的小张则把公司所有雇员纳入到“怀疑对象”的范畴,怀疑他们盗窃公司机密,怀疑他们虚假报账,怀疑他们在外面另有兼职,怀疑他们正在为不久后的离职做准备……为了打消自己的疑虑,他采取了一种相互监督的机制,并在公司设置了匿名信箱,鼓励员工相互告发。

事实证明,他的怀疑只有最后一项被证实了。他公司的员工走的走,跳的跳,平均两三个月就要换一批人。不知道究竟是员工的不忠导致了他的疑心病还是他的疑心病导致了员工的不忠。

遇到过太多磨难的人也很容易得疑心病。同事的妈妈,一个上过无数次商家促销的当的慈祥阿姨,现在无论去哪里都要带着自己的方便称。最夸张的是,她甚至在买镜子的时候,都要事先量好样品镜子的厚度,藉此防范商家以次充好。

还有的人喜欢怀疑自己。有个大公司的市场总监,喜欢一遍又一遍地讨论推广的创意。他通常的会议流程是,第一天,讨论出第一个创意;第二天,把第一天的工作全盘否定,推翻重来,讨论出第二个创意;第三天,推翻第二天的,讨论出一个不太成熟的第三个创意;第四天,对第二、第三个创意统统不满,又重回第一个。往往是连续几个通宵之后,最有价值的还是第一个通宵,之后的几个都是白熬。

但他并不这样想。因为如果不做这些无用功,他在第一个通宵之后,会怀疑自己是否没有尽力,会怀疑同事是否在敷衍他,会怀疑这些创意是否只是地摊货,然后就会连续几夜失眠。与其一个人失眠,不如大家一起熬熬夜喽。累到精疲力竭时,疑心病也就自然而然地衰亡了。因此对有些人来说,没日没夜的加班、开会,有时其实不是为了工作质量,而是在与自己的疑心病抗衡。

社交强迫症

结识新人、扩大人脉网络,是职场精英社交生活的主要目的之一。

有位精英已经总结出这样的经验:“接过对方的名片,如果是和自己同行业的,并且是相同的工种,基本可以不必再相互浪费时间。赶快拜拜,另觅良友。”所谓良友,指的是同一个产业链上不同环节的朋友。比如IT产业,做技术开发的应该重点结交代表风险投资方的或者IT设备供应商之类的朋友,而做文艺的,就应该多认识艺术品代理商、展览主办方或者大收藏家之类的朋友。

如果每个人都有这般清醒的头脑和如此明确的社交目的,中国的社交生活一定不会这么繁荣昌盛,因为这意味着人人都会有选择地社交,和自己有关的,就社交一下,否则就拒绝社交。

然而实际情况是,就算你头脑清醒目的明确,周遭却少有同样精准的社交场合供应。不管是行业聚会还是私人派对,你都能遇到从房产到医疗器械,从咨询到灯具制造等五花八门的专业人士。偶尔遇到一个特别专业的行业聚会,来的又都是和自己同一个工种的战友,相互提防都来不及,社什么交呀。

因此就有了一堆社交强迫症患者。根据中国当下社交场合定位有欠清晰,社交人群分层不够精准的特殊现状,他们定下一道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社交原则,聚会无论大小,派对不管公私,酒水自理也好,有免费酒水供应也好,一律通吃。反正就是不能漏掉任何一个自己应该认识,或者最好认识的人。

甚至对某些人来说,去认识人,已经成为一个重要的生活内容。如今常常可以碰到“天下谁人我不识”的神人。从杨振宁到上海市某区区长,从巩俐到著名风投公司的总裁,没有他不认识的。就算目前暂时拿不出对方的手机,也可以通过他们的小姨子、以前同事的老公或者他的一个哥们儿把对方找到。为了拥有这样的荣耀,这些社交强迫症患者对于各类社交场合的嗅觉灵敏度,比8万人体育场外的黄牛们对于各类演出更胜一筹。

曾经有位朋友受邀出席半商务半私人性质的晚宴。不知何故,此事竟被他的一位同行打听到了。因为了解到将有一位IT行业巨头出席这个晚宴,同行央求他带自己一起出席。尽管觉得此举有些荒谬,并且对于晚宴主人来说也不够礼貌,但在征得晚宴主人的同意后,这位朋友还是带着同行去了。可他还是很不理解:“他甚至都没机会和巨头说上一句话啊,只是换了名片而已。有什么用呢?”

有很大的用处。在以后的无数个社交场合中,一定会有这样的传言出现:他和那位IT行业巨头很熟。对于社交强迫症患者来说,这种荣誉也许就是最大的用处。

抱着传真机休假

在国家单位工作时,并没有感觉到休假的必要性,大概是因为工作压力没那么大,而且花在生活上的时间比较充裕吧。

这里提到的“生活”,无非是指看电视、和家人一起吃饭、逛街、散步等与工作无关的事。因为这些看似简单的琐事,在外企里,就成了神圣的私生活,就成了妙不可言的人生享受。

由于晚上七八点钟下班是稀松平常的事,每天离开办公室,照着街灯从城市这个角落的格子间窜到另一个角落的安乐窝时,已是心力憔悴。胡乱吃个晚饭,看个电视剧尾巴,心思渐渐模糊,然后夜半醒来关上一直开着的电视机。再一睁眼,已是上班时分。

当这样的日子成为机械的重复时,休假的欲念会不可遏止地油然滋生,甚至已经成为工作的原动力,就像马戏团的猴子对零食的渴望一样。

好不容易挨到休假时节,却总是分身乏术。一个项目接一个项目,一个客户接一个客户……在这种紧要关头抽身休假,是否会被认为缺乏工作责任心呢?这时,如果老板再不失时机地给点精神鼓励,说不定就一时糊涂心生士为知己者死之念,或者误以为公司会回馈这种义举,于是休假就被无限期顺延下去。

也有的公司干脆鼓励员工放弃带薪假期,条件是偿以三倍日薪。一边是休假,意味着花钱,一边是工作一天,相当于工作三天,报酬可观。痛苦的选择。

如果后一种情况算是利诱,那么前一种情况可以称作情逼。反正就算你休假得逞了,也不让你干干脆脆无牵无挂。要么对公司有负疚感,要么对那高额日薪追悔不已。

在这样的形势下,总有一部分人向剥削者妥协,“主动”放弃自己休假的权利。也总有人有股革命的大无畏精神,任你利诱情逼,我自岿然不动,拍拍屁股走人。有位公关公司的女孩说的好:“谁离不开谁呀?你走了,公司照样转。”洒脱得不得了。她休假的时候,一定会把公司配的手机、笔记本电脑忘在公司里,就算有事找她,也是妄然。

其实她是个责任心极强的女孩,但她这样做也有自己的原则:“我必须得有属于自己的一段时间。”

然而也不是人人都能像她这般洒脱,尤其是在办公室里身居要位的人。人一走,茶就凉,谁知道在休假时会有什么风波出现。这大概也是某些公司高层不休假的原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兢兢业业呢。

有个公司的市场部经理在休假前吩咐助手,一切事情等她回来再说,结果市场部在3周内停止运行。但她也是个神人,居然在回来后把一切摆平,公司里一丝一毫的埋怨都没有。

搞不定的人怎么办呢?只好带着手机、手提电脑、Palm一个都不能少,保证国际沟通24小时畅通无阻。有位凡事都要插手的经理竟然还想带着传真机,以便在电脑出故障时,可以监督各类文图文件。

他那次是去尼泊尔登山。难以想象,他会怎样背着传真机去登山。

派对病人

有些人分不清楚工作、派对和生活三者间的关系。也许工作是为了生活和派对;生活必须有工作和派对;而派对是为了更好地工作和生活。

但这仅仅是也许而已。

派对病人才管不了什么“也许”不“也许”,只一味忙于落实自己的派对原则:不放过任何一个派对,不错过任何一张不认识的面孔,不漏听任何一句能证明自己在场的话。

这三个原则,落实起来远非易事。

一是并非所有的派对都有邀约,尤其是跨行业的。这个问题,派对病人是这样应对的:不怕不邀请,就怕不知道。只要知道有这么个派对,打听到会有哪方面的人出席,城中朋友问上一圈,总有人认得其中一两位吧。如果还未如愿,就朋友的朋友,朋友的同学、亲属、同行一起上。只要有一个突破口,请求顺带捎上自己,不就搞定了?

二是并非有时间认识所有的人。这个问题自然也难不倒派对病人。他们的绝招是,主次分明,兼顾其他。派对中那些众星捧着的月亮们,是一定要去结识的。很可能见诸次日报端的“月亮”们,将是派对病人亮过相的最有力的证据。然后大月亮、小月亮、大星星、小星星依次拜访,换张名片,说句Hello,再飞快地转到下一位面前。

三是总有没头没脑的话,总有不明所以的笑声。但派对病人有“不耻下问”的谦虚品德。不管走到哪一堆人中间,总能听到他们一边附和着大笑,一边提问:“哈哈,实在是太好笑了。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来着?”让人欣慰的是,每次都有人愿意把刚才欢乐的根源重述一遍,并有把握让派对病人再多笑一遍。

有时派对病人面对着一摞摞700张装的名片盒时也会纳闷:为什么每天见那么多人,却又不记得其中任何一个人呢?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Come on baby,lets go party!

怪人一箩筐

我们中国区总经理很怪,白天谈生意精刮老辣,晚上就像迷途的羔羊,躲在办公室一角打电子游戏。除此之外,他还喜欢窜吧和夜里看房子。

说他“窜吧”,是因为他在一个酒吧的时间永远不会超过1小时,通常是细水长流地打发完一杯酒就跑路了,跑到另一家去。他喜欢看房,主要是因为他热爱房地产投资。一次陪客户泡完吧后,他兴致大发,拉着我们走街串巷看房产去,友情出演房产投资顾问。害得大家逛到凌晨3点才回家睡觉。有人抱怨:他没家庭,就误以为大家都没有家庭。

这个脾气,跟他的顶头上司——欧洲总部国际部总裁很像。那家伙时常欧盟时间下午6点致电给他,时值北京时间凌晨1点,研究总部刚结束的会议上的指示。自己过欧洲时间,就误以为全世界都过欧洲时间。

有个大公司部门主管给自己儿子过生日,请来爵士乐队助兴,结果儿子和自己的小朋友们对此不感兴趣,跑到一边玩过家家去了。主管挺失落,当场训了儿子一顿,骂他不懂礼貌,儿子大哭着逃走。生日宴会沦为一场父子悲情戏。这个爸爸,自己喜欢爵士,就以为连婴儿都喜欢。

不过宴会上还有一个怪人,是个私企老板。因为自己的儿子是小主人的幼儿园同学因而受邀。他意外地发现一个下属也在场,于是蹭过去,开起现场会来,研讨一个项目计划,害得下属捶胸顿足,后悔不该带孩子来这个乱七八糟的鬼地方,白白加了一晚上班。有些老板就是这样,在公司里当老板,回到家里还当老板,并且在餐桌上,在酒吧里,在派对上,甚至在卫生间里,依然颐指气使地做着老板。

家庭CEO

管人的人和被管的人讲话的口气是不一样的。前者习惯了质问缘由,出口就是:“到底怎么回事?”来势汹汹。后者习惯了做出解释:“这是因为……,不过……,但是……”,唯唯诺诺。

与一位品牌经理吃饭,买单的时候没送水果。看上去斯文秀丽的品牌经理顿时沉下了脸:“为什么没水果呢?为什么上次有呢?”直到把餐厅经理叫来训话并享受完免费水果后,方才罢休。然后对我笑着说:“倒不是贪这点便宜。要么有,要么没有。一时有,一时没有,这算什么呀?”有如对待她管辖的品牌,一瓶一罐都是标准化生产,质量绝对稳定。

写字楼里的意念和语气跟随着主人来到餐馆,来到酒吧,逛了商场,上了出租车,最后回到家里。寥寥几个家庭成员,顿时分裂为管理者与被管理者两个阵营。前者喜欢使用祈使句:放点音乐来听吧,把房间收拾一下吧,做点辣的吃吧……后者习惯说:“好的”,然后快手快脚地做事,或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闪烁其词:“房间并不乱啊……,太辣了会不会好吃啊……”

有个自己开公司的女子说:“用惯了的语气,很难改过来。”我绝对相信她并非有意对家人不敬,但她对家人常用的句式是:“老公,20分钟后来接我。”“妈,为什么做菜老是盐放得太多呢?说过多少次了!”听上去像对司机讲话,或者教训一个屡教屡错的员工。但没办法,长期处在管理状态中,入戏太深,出不来了。

一山容不得二虎。一个家里也只能有一个CEO。如果碰巧另一个也是个针尖对麦芒的主儿,就只好一个董事长,一个CEO,每天坐下来开家庭会议,探讨家庭发展的长远规划,探讨每个人的职责权利的具体划分。那具体的买洗烧等鸡毛蒜皮的家务事到底由谁来做呢?实在不行,再外聘个基层的家庭成员算了。

说脏话的老板们

如果不是听认识的人述说亲身遭遇,我很难想象经常在电视上出现的明星经理人当中,竟有人有说脏话的爱好,尽管他们在公众场合优雅斯文。有的只是爱说标点符号类的脏话,当然比国骂要脏得多的那种,有的不仅爱用脏话抒情,还喜欢在教训下属的时候一边骂一边吐着脏字,比如:“你猪脑子啊”、“我×”之类。

有人因此辞了职,宁愿到薪水低一点的地方工作;适应能力强一点的,就把自己变成鸵鸟,听到这些话时自动变成聋子;适应能力更强的,则主动迎合老板的这一兴趣爱好,把自己也变成爱说脏话的人,算是“社交脏话”,就像钱钟书在《围城》里刻画的八面玲珑的校长高松年:他能对政治系的师生大谈国际关系,能和文学系学生探讨“诗歌是民族的灵魂”,和军事教官谈话,“他妈的”也会脱口而出,那教官惊喜地刮目相看,引为同道。

心理学家认为脏话和侮辱性的手势能缓解人的激动情绪,这大概是为何大权在握的老板们肆无忌惮地享用这项福利的原因。但对于员工来说,这完全是一种精神暴力,在心理与精神层面被摧残被凌辱——与此相对应的是,一般爱说脏话的老板给的工资比较高,或者活儿相对轻闲以及时间比较自由,否则谁会待得长久呢?

此外,老板说脏话的成本很低,而且在员工因此向人事部投诉时,老板也容易被公司偏袒,到最后肯定是下属吃亏,丢卒保车吧。你指望靠老板用脏话骂你的录音去法院告他,并索取精神损失费?没戏。中国法律的规定是:因侵权致人精神损害,但未造成严重后果,受害人请求赔偿精神损害的,一般不予支持,人民法院可以根据情形判令侵权人停止侵害、恢复名誉、消除影响、赔礼道歉。至于几句脏话能否让你受到“伤害”,就更是难以鉴定了。再说,脏话老板还可以挑衅你,受不了你走啊,我又没有强留你!因此委屈全部都得由员工抗着,被老板的脏话骂了,要么默默地走,要么忍气吞声地留,反正被骂了就这么白被骂了。

我见过一个长相清秀的上海女孩忍受这种经常的辱骂长达3年之久,她的精神支柱是这个老板很能干,跟着他能学到东西。幸运的是,她没有学习他的脏话习惯。还有个年轻气盛的市场部女专员勇敢地选择了骂回去。在又一次被骂了“×,你怎么比猪还蠢”后,她不假思索地回应“你才比猪还蠢”,并当即决定:大不了老娘不干了。结果很有趣,被她骂的老板当场愣在那里,冷场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并且没有再为难她。大概觉得她“×,有种”吧。

仪式化生存

对于新近升任总经理的张先生来说,每周的公司例会已经不仅仅是会议那么简单,它更像一场仪式。他会为这场仪式精心准备好万宝龙的钢笔,系得饱满的领带和练了一早上的带命令口气的语句。在气氛肃穆的会议室里,在众多又敬又怕的眼神里,这场仪式会让他体验到这个新职位给他带来的额外的快感。

在张先生的感觉中,自己已经当上总经理这件事并不真实,仪式所带来的眩晕与膨胀,满足与尊严感才更真切。张先生的这种快感,应该和沐猴而冠的那只猴子的快乐有些类似吧。

对有些人来说,生活本身并不重要,生活的仪式才更重要。

不久前遇到一位以前的同事,她最近跳了槽。问她到何处高就,她甜甜地说:我会有一间自己的办公室,下面有三四个人。至于这个新工作本身她是不是喜欢,新公司有什么过人之处,她并没有提及。可以想见,她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外面围几个下属,就像一幅由她亲自主演的剧照,演绎出她想象中的职场光圈。能够按照这个剧照的样子在职场打拼,是她的梦想,至于做的是什么事,这份工作自己喜欢不喜欢,这并不重要。

有个做生意的朋友每年都会去最近的寺庙烧香,并且在春节假期之后,在公司举行一个小小的仪式,在财神面前供上一只烤乳猪,一些水果,一些甜点,希望公司新年大吉。他的这个习惯是几年前养成的。据说那时他生意不顺,听从别人的建议,也搞了这么个仪式,结果那年真的时来运转。

从此之后,他逢神便拜,哪怕是到了脚底按摩的店里,也会在人家设的香案前拜上一拜。对这种仪式的尊重,似乎已经使他拥有了一种信念,他相信他的诚心一定会感动上苍,保佑他财源滚滚。奇特的是,这种信念似乎已经蔓延到其他方面,他好像真的比以前更有自信了,无论是在知识的把握、方向性的决策还是谈判的技巧上。不知道这是上苍赐给他的礼物还是信念带来的副产品。

情人节,女朋友没有收到爱情的礼物,跑来哭诉。虽然她的男朋友平时够体贴,接她下班,分享她的快乐与烦恼,并且几乎所有的闲暇时间都和她在一起。但是这个傻小子忘了她不仅仅需要这些关爱,还需要一个仪式——来证明他对她的爱。

对这位女朋友来说,她的情人爱不爱她,她不确定。送花、送巧克力、送戒指之后,她才能确定。

得“忙”病的人

“忙”这个字,估计可以荣获本世纪最庸俗字眼称号。

因为无时、无地、无人不把它挂在嘴边自娱自赏。办公室的电话声里,路人邂逅的闲谈里,甚至嘈杂拥挤的菜场里,一片“忙”音。

大概这是一种成功的标榜,忙人总比闲人有前途吧;或者,是一种托辞,忙嘛,即使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也请多包涵啦。

这其实是一种最没有道理的逻辑。就拿和家人吃饭这件事来说吧,因为忙,不能吃;实际情况是跑到外面和客户吃饭去了。同样是吃饭,却厚此薄彼。说到底还是心里有杆秤,轻重缓急,称得毫厘不差,然后按次序排列在时间表上。不是忙,而是因为和家人吃饭没有和客户吃饭重要。仅此而已。

到了办公室里,“忙”这个字就不仅仅是一种状态,而成了一门技能。因为“不忙”或闲着是永远不能被容忍的。

很多时候,办公室里是真的忙:忙着打商务电话;忙着写报告;忙着签合同;忙着应付老板的各种突发奇想……

但总有不忙的时候呀,那时又怎么“忙”起来呢?

有个销售经理选择煲电话粥,翻出电话簿,一个个打过去,谈谈八卦,调调感情,不时一阵阵娇笑。美其名曰:与客户联络感情。

我们的行政经理喜欢设计表格,费用报销呀、出差申请呀什么的。每当有新的格式传过来,要我们更新时,一定是他闲着没事干时的作品。

只有我们的总经理,每天直挺挺坐在电脑前,不时敲几下键盘,日理万机的样子,让人敬畏不已。但有一天他也露了马脚。

那是午饭时间,他一时兴起,满脸堆笑着问我们:“你们知道总公司的老总喜欢哪个中国女明星吗?”

答案是“巩俐”,是他和总经理秘书网络聊天时知道的。

对这个答案,大家并没在意,但却对获得答案的手段兴趣甚浓。

总算知道他“日理万机”时,在做些什么了。

第四章陷入“公司政治”

E-mail大战

以前有个同事无论大事小事都喜欢写E-mail,哪怕被他E-mail的人就坐在正对面。他的理由是:如果当面说或者在电话里讲,对方左耳听右耳也许就忘了,许多事情从此死无对证。

写成E-mail,白纸黑字,谁也赖不掉。他电脑里保留着自他懂得收发E-mail起的所有邮件,最早的一封是1996年的。每次换电脑,都要把这堆数以万计的邮件搬到新家去。

自从E-mail作为正式文件形式被公司接纳后,阅读公司E-mail有时就成为一种额外的乐趣,甚至比朋友穷极无聊时群发的小游戏还有趣。

记忆深刻的一封E-mail来自我们的CEO,主题是:致本公司杰出的S/M团队。所有人收到E-mail后都以为大老板心情甚佳,给大家开个玩笑。细看才知道,原来他的S/M是Sales和Marketing的缩写。这还不算,当他发现大家都在偷笑时,竟然摸不着头脑。直到后来逼问一个助理,才明白原来S/M另有深意。一个经典公司八卦就此诞生:老板竟连S/M都不懂。

有的E-mail像彗星一样,拖着长长的尾巴。一条一条看下去,也许就是一场如火如荼的战争。

收到过一封莫名其妙的邮件,一个平时连脸也不太熟的同事声泪俱下陈述他的委屈:“亲爱的全体同事,以下是我做这个项目的具体时间表,请各位明察。”下面是一张没头没脑的时间表。这时突然看到屏幕旁的下拉滚轴显示,这几行字还仅仅是这封信的开始。

一封封读下去,就像一篇长篇小说。原来他们的项目误期了,客户很生气,不仅不准备付款,而且根本不打算再与他们合作了。第一封E-mail是客户发给项目经理的,彬彬有礼地陈述了拒绝付款的理由。项目经理群发给小组成员,希望大家找出责任人。然后小组成员接二连三的回复,间中还有证人与证词。后来有人在回复的时候,顺带抄送给了大老板。最后把责任落实在几个一直没有回复的人身上。其中一个被逼急了,于是写了这样一封信,抄送全公司员工,以示清白。

可别小看了E-mail功能中的抄送、暗送、转发等功能,简单的几个词,里面大有玄机。他们有时比会议更暧昧,比八卦传媒更辣手。记住,你所写的每一个字,都将作为之后法庭中的证词。

据微软的一位员工说,他们设计的邮件产品,除了抄送、暗送、转发等功能,还有“不得抄送”、“不得暗送”、“不得转送”甚至“不得回复”、“阅毕自行删除”等功能。只是这些新武器还没有被广泛掌握。看来,若想打好下一场升级的E-mail战争,先要把邮件新功能研究透了再说。

斗争的快感

三四十岁的铁杆朋友聚在一起,偶尔会分享职场斗争经验。大到顶头上司因升职未遂跳了槽,自己是否应该跟着一起走,小到E-mail里一句有点怨气的话,究竟应该怎样措辞。

如果二十多岁时对类似的事情还会反感、畏惧、逃避的话,三四十岁的时候,越来越多的人更倾向于选择重在参与的积极态度,或者至少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明哲保身的计策。

一位跳过四五次槽,终于在一家公司的销售总监职位上安顿下来的才俊说:现在我知道,哪里都有斗争。你不跟别人斗,就会被别人斗。在“与其,不如”的原则下,他开始调动三十多年积累的全部生活经验,投入战斗,并成功地粉碎了几个想挤走他的阴谋。

参与过职场斗争的副作用是,你会慢慢习惯于身陷这种争斗,甚至开始享受斗争的过程。

陶醉于不断升级的斗争技巧,就像武侠小说中刚出鞘的剑,沾了血后,从此见了血就容易兴奋。如果说有的人把职场斗争当成噩梦来做的话,还真的有人把它当做补药来吃,越斗越来劲。

以前有位老前辈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I fight because Im right。言下之意是她是为正义而战的。言下之意的言下之意是,如果和她处于同样的情况而不斗争的话,就是对真理和正义的背叛,是违背职业道德的。这是我听到的对职场斗争最崇高的诠释。在她的辞典里,职场斗争哪里是黑暗或者肮脏的,根本就是每个职业人神圣而不可亵渎的天职。

对精力旺盛的聪明人来说,既然运气不好,没能生在成就拿破仑的战争年代,只好在职场上杀个痛快了。前几天遇到的一位富商就是这种人。在做生化产品成功之后,他又大举入侵房地产业、影视业,区区几年,把竞争对手杀了个干干净净后,踏平了涉足的所有领域。如今又进入事业的平稳期,没那么多仗打了,他闲不下来,又插手妹妹的选婿风波,成功赶走了四五个妹妹找来的“小白脸”。

当下红遍中国的易中天,讲的题材虽然是三国,其实讲的就是一部职场斗争大全,难怪吸引了无数职场精英的追随。只是斗争高手曹操在战斗间歇登临碣石之际,还能有闲情逸致写下“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的浪漫诗句。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参与战斗的人,都依然保有这种诗情画意。

踢人游戏

一个同事悄无声息离开了公司,因为跑到老板的老板那里去告老板的状,结果直接被老板踢走了。她很委屈,因为大老板曾向她抱怨过对小老板的强烈不满,并表示愿意直接和她沟通,帮她解决问题。但很显然不是这种问题,是她搞错了。

有个大学同学最近跳槽到一家贸易公司做市场推广经理,刚上任3个月就灰溜溜地离开了。因为他的老板很强硬,大事小事一手包揽,让他沦落为事实上纯粹的执行者,或者,老板的高级秘书。不久前,公司认为他们的一个活动做得极其失败,属于严重失职。不幸的是,所有的人都以为我这位同学是全部的责任人,于是成了理所当然的替罪羊,只好引咎辞职。

哪里都有游戏规则。只要你想扮演这个角色,就要遵循这个规则。当然,你有权选择不玩这个游戏,玩另外一个。

布拉德皮特主演的《秋日传奇》里,他哥哥是个玩人类游戏规则的好手,善于摆平各种关系,包括家庭关系,于是成了议员。他自己适合自然选择的游戏规则,熟谙弱肉强食的生存规律,所以他年轻时能杀熊,年老时就被熊杀了。他弟弟是个理想主义者,以为美好的理想意味着一切,结果是跑了老婆丢了性命。可见光有理想不理会规则是行不通的,除非你不想要老婆也不想活太久。

只是,遵循或者驾驭一种游戏规则往往要付出一些代价,时间、精力就不说了,也许还有良心、正直,或者道德……个中得失,孰轻孰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杆度量衡。

黛安娜的死被部分人认为是一个政治事件而不单单是个车祸。我宁愿相信前者,宁愿相信她在这个政治游戏中被踢出了局。一个位高权重的女强人曾当着我的面评论她:她真是个笨女人。她以为婚姻是她的生活,其实她搞错了,那只是她的职业。

我觉得,黛安娜很清楚那是个职业,她只是累了,不想再玩下去了。

马屁有道

以前的一位同事最近忙着为他现在的老板介绍专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因为他的老板在闹离婚,而这位前同事又正好是法律系毕业的。

这件看上去合情合理的事在一些议论中变成了:他可真会拍老板的马屁。

按这种议论的逻辑进行推理,可以得出如下结论:只要是为老板,或者任何比自己级别高的同事做工作以外的事,就是拍马屁。

之所以会有人这么议论,是因为职场中溜须拍马的事实在太多了,而且无论是中资还是外资机构,政府还是皮包公司,只要有上下级存在的地方,马屁就像苔藓一样无处不在地阴暗地生长着。更何况,在情商被一再强调的今天,稍有一点智商的人都能意识到马屁对于润滑人情的重要性。

当然,争着去夸老板排出的气体是香的之类的马屁早就无法适应时代的需要,现在的水晶心肝玻璃人儿们,更愿意去迎合上司的良好感觉,比如用百米冲刺的一路小跑去执行老板的微不足道的命令。有位新上任的老板最喜欢夸奖一位爱在办公室里演示短跑速度的员工:你们看看人家,无论我叫他做任何事,他都是跑步去的。

虽然不善于跑短跑的员工得不到这位老板的青睐,但那位喜欢显示短跑才能的爱将也很可能在别的老板那里坐冷板凳。

一位朋友有次提到,她的下属,一个80年代出生的女孩,去日本出差,竟然打了个越洋长途回来,只是为了问她喜不喜欢吃一种膨化食品。她不喜欢。于是这个女孩给她带了一种海苔味道的特色点心,此外还没有忘记买一大盒巧克力,给同事分享。倒不是因为海苔点心不合口味,而是那个越洋长途,让这位朋友不太舒服:“这个小孩儿太有心机了!”一个多余的电话,使得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如果那位短跑爱将在她手底下打工,没准也会惨遭雪藏,理由是:“太夸张了吧,用得着跑步前进嘛,这个小孩儿太有心机了!”

然而据我所知,那位法律系的前同事一直是介绍离婚律师的热心人,可能是离婚率越来越高的原因,他的免费服务对象从同事、客户成功扩展到做清洁工作的阿姨。因此为老板免费服务,绝对是一种惯性。当然,这个举动赢得了老板的青睐,那纯属意外的惊喜。遗憾的是这种青睐,应该没有大到不加班也照样升职的程度。

最辛苦的还要当属短跑爱将。问题是,他是只在上司面前跑,还是在所有同事面前都跑;是在所有上司面前跑,还是有选择地在少数几位上司面前跑,这应该是道挺难的选择题。万一跑得不均匀,说不定还不如不跑。

不能拍的马屁

有些没写在工作职责上的事儿,做做无妨。凡是有台能上网的电脑的员工,谁会忙得连网上的新闻和热门视频都没空看呢?

与其在网上磨洋工打发时间,不如利用它们做些疑似“拍马屁”的事儿:比如给客户打个赞扬电话,夸他的博客文采好;比如帮热爱唱KTV的老板搜集一些新歌mp3,当然事先要研究他喜欢的风格,别忘了送顶“歌神”的高帽子;比如给即将离职的高管写一首情深意切的十六行诗,歌功颂德之外不经意间流露出依依不舍的情绪——谁知道人家是不是被挖走坐更高的职位了呢?

这些举手投足之劳的小事儿——大部分属于礼节性或是保姆性的,说得难听点,是马屁,是阿谀奉承,说得好听些,是懂事,善解人意,甚至善良勤劳。难道不是吗?作为公司员工,主动与客户维系优质的关系;作为下属,积极为上司分担劳动密集型事务;作为同事,乐于在办公室创建其乐融融的工作氛围。如果业务能力相当,这样的员工不升职,升谁的?

但职场上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常常不是按照“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老法则来的。恰恰相反,你过于勤劳,就容易致使你的受益人懒惰;你过于善解人意,就会培养别人的贪得无厌。就像溺爱的母亲和被宠坏了的儿子,当儿子终于犯下滔天大罪时,很难说清母亲的过错究竟占几成。

例如“奉陪”的马屁。偶尔的奉陪,谁都碰到过。海外的大领导来访,陪形单影只的领导喝喝酒,聊聊闲话,陪客户泡吧、吃宵夜。但若是叫你天天陪,夜夜陪,陪到一年到头看不到家人,陪到爱人孩子怨声载道,就要对“过度奉陪”亮红灯了。这时候需要思考的是,减少“奉陪”的频率甚至改变“奉陪”的习惯,究竟会给职业带来多少损失?聪明的人应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做出合理的取舍。

我自己的感觉是,不管是老板也好,同事也好,客户也好,如果每隔一两个月有一次聚会和私下交流,会对工作带来积极的效果。如果交往过密,距离产生美的普遍规律同样会应验——尤其是出于奉迎的动机而过于频繁地和领导混在一起,会让精明的领导开心之余怀疑你的专业素质。

对领导的错误决策也不能乱拍马屁。委婉地提出自己的见解,哪怕是只立不破,并且白纸黑字写在E-mail里是最好的方法。清朝的良臣遇到这种情况通常会在折子上写“皇上圣明。臣以为……”也就是前一句拍着皇上的马屁,后一句却在阐明自己的不同意见——注意,他拍的是人的马屁,而不是这个决定的马屁。这个方法可以效仿。中国历史上的大臣几乎没有不是马屁精的,学一点皮毛,就够受用一辈子了。

涉及幕后交易或违规操作的事,就更不能随便迎合了。一些金融机构的中层经理常会面临这样的难题:大领导在手续不全的情况下明示或暗示他们放款,而签字的却是中层经理。签,还是不签?很明显,听话的,或许容易升迁,但等到哪一天真的东窗事发,悔不当初已经来不及了。这很像是进入一个职场赌局,高风险,高收益,很可能做10次都没事,但一旦失手,全盘皆输。我不是这样的赌徒,但愿你也不是。

职业肢体

刚入行的时候,资格老的同事曾经谆谆教导我要善于使用身体语言。

他举的例子是,在阿谀奉承老板的时候,满口赞美之词自不必说,眼睛也一定要直视对方的眼神,充满着由衷和坦然,老板才会有满足感,日后也会对你多加关照。身体语言作为语言的补充,在此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在公司里,时间久了,越发感觉到身体语言已经成为公司规则和礼仪的一部分。老板召唤时要“噌”一声跳起,光速窜至老板桌前;老板苛责时应该善于挤动面部肌肉,作可怜状,掉几滴苦泪效果最佳。

如何“秀”出效果,是需要过硬的功夫的。要熟练而自然,仿佛古装戏里的小太监,在答应太后时,一定是两袖连甩,弯身曲背,唱出一声“喳”来,像天生的。走进老板的办公室也是如此,老板让座才能坐下,毕恭毕敬是当然的,活似《红楼梦》里的葫芦僧,对着贾雨村要“斜签”着坐下。这才是“职业化”。

不过随着越来越多的上司出自职场精英,对打工族而言,在身体语言方面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一个会计师事务所的朋友最近很苦恼,因为他们换了一个非常“职业”的上司,对老上司的那一套一下不适用了,甚至每次和新上司打交道,虽然能第一时间做出正常的身体反应,却依然有心思被洞穿的感觉。上司常常会回应一个鹭鸶般的假笑,让朋友转身就倒吸一口冷气——更不要谈弄虚作假了,那是夜里都会做噩梦的。

朋友回家还觉得胸闷,而且看见老公不做家务,玩游戏正玩到兴头,便气乎乎地连推他去做饭。他勉强应了几声,只好站起,将身一扭,响响地放了一个屁。

老板要送结婚礼金吗?

请老板来参加自己的婚礼,该不该期望老板送一份不薄的礼金?我认识的一个老板因为两手空空出席下属的婚礼,而被这位下属不无芥蒂地念叨了好几年。

但出席过下属婚礼而没送礼金的上司们不必因此忐忑不安,他们的关系比较特殊,原来是朋友,之后又成了上下级,于是就有了误解。发请柬的以为请了个朋友,收到请柬的则以为是下属需要自己去撑场面,于是就把自己系上缎带作为最大的礼金送过去了。至于礼金?你开玩笑吧,你不会真的想要吧。

就像我把人家列为私人朋友,而人家把我列为业内同行一样,有些时候,你真的很难分辨在别人心目中,你的首要角色是什么?是朋友?是客户?是同学?还是见过面吃过饭泡过吧的陌生人?谁都希望自己在对方心中处于更优先的地位,这多少有点像爱人之间的较量,最好你爱我多过我爱你。

对彼此关系的准确认识,有时通过礼金或礼物表达得更直白。你当他是朋友,过年封300元压岁钱给他孩子,想不到他还回来的红包里包了2000元,这并不意味着他比你慷慨,很可能是他首先把你看做客户,希望在今后的生意合作中你能网开一面。这时,收到的红包越厚,心理负担就越沉重,根本像捧着烫手的山芋,完全得不到应有的愉悦感。也有人乐此不疲。我知道有银行的人摆超级豪华的婚宴,请来一帮企业主“朋友”,大肆敛财。这时的礼金,“礼”的成分已经越来越低了。

一个做外贸的朋友有一套礼物礼金哲学:不寒酸、不谄媚、不忌讳。举个例子,去朋友家吃晚饭,明明自己家里有瓶好酒,他偏偏要另买一瓶带着,原因在于自己家里的那瓶太贵太高调,有“谄媚”之嫌。套用他的哲学,婚礼中的空手老板至少有一点点“寒酸”了,就算完全以老板的身份出席,哪怕买张贺卡写上“祝结婚之后好好工作,天天向上”给下属也算份心意啊。

我参加婚宴时多次碰到老板出席的情况,大部分老板很拎得清,直爽的老板会说:“等会儿我要致个辞,不过请我来应该就为这个吧。”——不要对这样的老板抱有礼金的幻想。谦逊的老板会说:“我很高兴受邀,我同事今天真帅,真为他高兴。”——他有可能会按市价一般朋友行情包红包。

西方老板这时应该比东方老板更占便宜些,如果尊重西方风俗,他们送份表心意的礼物即可,而心意不是用钱来衡量的。但这个论断被我一个嫁了德国人的女友否定,她说,就算送礼物,也得分清价值轻重的,老外才不是傻子呢。综上所述,如果你想在出席自己婚礼的老板身上收获更多的喜悦,就要尽可能多的降低对他们的期望。

我周围有一对多年的朋友刚刚闹翻。他们从同行开始,成了有生意往来的朋友,再成为投资人与职业经理人的合作伙伴。逢年过节,经理人总给投资人送上隆重的礼物,并且把他的家人也照顾得很周到。数年之后,经理人跳了槽,还带走了相当多的资源和公司机密,两人从此翻了脸。这位投资人不是那种两手空空出席同事婚礼的老板,可以说他不仅得体,甚至相当慷慨。

但可惜的是,也许他把对方视为两肋插刀的朋友,但对方却一直把他当成工作中的上级而已。他们和上文提到的上下级朋友刚好相反,就算这位老板两手空空出席下级朋友的婚礼,相信他的下级朋友也绝不会有一句怨言。

被公司查账?

一位在美国企业任中国区高管的友人说,如果公司财务拿着他的报销资料跑过来问他:请问您这张发票是怎么回事?至少在他的想象中,他会一个巴掌扇过去,然后回问:这轮得到你来问吗?然后,积极准备辞职跳槽。因为这件事已经证明,他不再被公司管理层信任,或者,他不再被公司管理层的一部分信任。

扇人家一巴掌,是因为事关荣誉和尊严。在他看来,作为高管,只要在预算范围内,他有权力支配一些费用,包括把它们使用到灰色地带。那么如果在一项名为“去香港出差”的商务旅行报销中,赫然出现了一张“上海-乌鲁木齐”的机票,而被财务合理质疑呢?他的答案是,如果财务礼貌地问他:请问您这张发票是不是贴错了?他会欣然接受,然后做适当弥补。可见在保全面子的前提下,大多数人还是愿意做个真善美的人。

我的另一位CEO朋友对此有着类似的见解,但是在他去美国出差的时候,发现他的老板,一位美国老头,对财务人员相当的谦卑。在一个午休时间,财务居然当着中国同事的面问这个老头,你出差的报销超标了。而老头至少在表面上显得无所谓,尽管当着中国下属的面。他很有礼貌地回答财务:等会儿我来找你。好像只是在应对一个普通的客户。

不过在报账这件事情上,好像的确是中国人比西方人更开放,而国营企业又比外资企业更开放。我以前有位亚太区美籍华人高管,和她一起坐出租车时,她一直坚持由她来付款,并且会随手掏出一支笔来,在发票上写清起点与终点。当然她也抱怨:这可恶的财务制度,烦死人了。而且自从公司削减预算后,她来上海就再也不请我们吃饭了,这笔账当然也被她算在公司头上:你们不要怪我,公司越来越抠门了。

相比之下,国营企业的高管报销余地之大,令人咋舌。有位国企副经理全家的生活日用品开销都是由公司进行买单的,报销理由是:办公用品,办公用品里包含婴儿奶粉、纸尿布、避孕套等若干项目。不过这家不识相的超市突然有一天发票改成机器打印了,各项明细赫然在列,害得国企副经理只好选择离家很远的另一家超市。

最近一位一起吃过饭的成功人士不体面地离职了,原因很离谱,说他贪污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这个结论据说也是查账的结果。有人很精辟地评论:公司想保你,贪污一辆法拉利也没事,不想保你,多拿一支圆珠笔都是道德污点。这大概是比账目本身更重要的一本账吧。

谁的眼睛更美?

那是拍一个电视广告,需要一位女模特。两位女主角候选人各有千秋,难分伯仲。市场部经理欣赏眼睛小的那个,认为她长得比较国际化,眼神很性感;销售部经理认为另一个的眼睛更妩媚,富有女人味。

这个始于个人偏好的差异演绎成业务的争执,最终导致了一场你死我亡的战争。小眼睛获得了最终胜利,妩媚眼睛一方辞了职,离开了公司。后者在战争当中,也曾争取过民心,希望获得支持。无奈大多数职员并没有明显地感觉到两种选择间的差异,皆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大概连大老板也是这样的意见,因此在战争中一直保持缄默,任凭麾下两员大将刀锋剑影干戈不断。胜利者市场部经理不久获得了提升,兼任销售部经理。

其实,最终的赢者是谁,甚至为什么得胜,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参与了这个游戏,就要遵从这个规则,除非你不想玩。不玩的代价是,对自己的意见保持缄默,或者违背自己的意志,信口雌黄。后者是件难事,但中国人世世代代都是这么过来的,经验积累丰厚,因此也不算什么大事。一个朋友有句名言:管他什么审美观,只要付给我薪水,要我说梵高的画是垃圾也行。

总有异数,让人心底涌起莫名的感动。就在那个会议上,除了这两员大将各执一辞之外,会场上死一般寂静。这时,大老板的秘书拿着一叠传真走进来,看着两幅巨大的照片爽朗地笑起来:“就是她们呀。都很一般呀。”我想起《皇帝的新衣》里那个童音“他什么也没穿呀。”

她的余音引起一串肺腑的笑声和两张铁青的脸。只是那两张脸已经扭曲得变了形,而她的声音却清脆如歌,挥之不去。

说真话很难

老板吩咐秘书通知中层经理开会,并特意嘱咐不要迟到。结果,经理们从城市的四面八方准时赶到,偏偏老板迟到50分钟,害得大家一顿恶等,一肚子火气不免向秘书发射,埋怨她至少不该一再强调“准时”。

哪知道秘书——一个21岁的女孩竟理直气壮地反击:“他只是让我通知你们‘准时’赶来,并没有让我通知‘他要迟到。’”搞得大家一阵错愕。

错愕的原因是,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谁也没想到会有人说出来。

职场中类似的事真是俯拾皆是。常看“宫廷”电视连续剧的人一定明白臣子的苦楚,有些事情,比如主子失误造成的损失,比如派系间明争暗斗产生的恶果,是不便说出来的。所谓枪打出头鸟,即使大家想得都是一样的,也是谁先说出来谁倒霉。这种规律,放在现代职场中也一样。

记得有一次我的老板顶风作案,把已经被他的直接上司否定了的项目拿回来,让我们暗箱操作。大老板来督查业务时,窥出蛛丝马迹,却苦无证据。于是把我们叫过来一个个询问。在没有沉默权的情况下,所有的人都昧着良心说了“没有”。大老板只好悻悻而归。

好在这个项目最终获得了胜利。被蒙昧的良心终于换来了些许价值,虽然廉价,也算值吧。

反过来想想,那位直言老板“迟到”的秘书为何偏偏不遵守这种职场规则呢?想来原因有二:一是她无畏于直言的损失,大不了丢了这份工作,又怎么样呢?二是她的良心比较昂贵,和蒙昧良心的预期价值交换,不值得。

自己的良心比别人的贫贱,这总是件让人不快的事。不过我突然想起孔乙己的逻辑“窃书不能算偷”,以此类推,职场中的良心,也不算是良心吧。然后就又重新获取了心理平衡。

“政治”来了

现在就连在校的大学生都懂得深沉地说一句:“就算是外企里也总有公司政治啦!”然后做出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容,好像备受公司政治折磨的样子。

公司里几乎没有人喜欢这样一惊一乍的员工。因为公司政治就像空气,无处不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大叫:这个公司里有政治,并不能像《皇帝的新衣》里的孩子一样,取得令人喜爱的效果。

有政治又怎么样?有政治就意味着傍上一根高枝从此就不需要干活了吗?有政治就意味着如果上面没人罩着,你就算做牛做马也没人会赏识了吗?有政治就意味着你的所有劳动成果总会被无情的剥夺,因此索性悲观厌世,从此袖手旁观,自暴自弃吗?

曾经有两个实习生一起来我们公司实习。一个懂政治,一个不懂。于是“懂政治”小姐每天忙于和经理沟通,并且把容易出成绩又轻松的活先挑了,急急地去邀功,剩下一些粗活累活全扔给不懂政治那位。只是“不懂政治”小姐虽然对政治一窍不通,也并非傻子。她任劳任怨把粗活干完后,又加班加点做一点自己想做的细活。有句很“政治”的话叫什么来着?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她们的实习结束后,当经理征询所有人的意见时,没人喜欢那位“懂政治”小姐,而是把“不懂政治”小姐留了下来。

所以“懂政治”小姐并非真的懂政治。她的所作所为其实是犯了政治的大忌,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群众基础”。而以后的事情表明,“不懂政治”小姐其实并非真的不懂政治。只是她不愿意显得很懂政治,并且不愿意让自己的意愿和行为被“政治”左右。

其实在很多领域里,生存的道理也是一样的。武林高手所谓的“无招胜有招”,在职场里也同样是一条金律。管它什么政治不政治,踏踏实实做事,真真诚诚做人,有时反而是致胜法宝。

最近又遇到一个实习生,聪明卖力并且毫无怨言。有意思的是,她竟然是政治系的。我很好奇地问她:“你为什么会读这个系呢?”她笑道:“我喜欢政治。政治是一种力量,运用得好,比其他任何一种力量都要大。”

她才刚刚20岁。尽管不是很了解她,但她已经是所有“懂政治”的人中,比较让人刮目相看的一位了。

向利葵

曾经位高权重的女朋友回忆起一位男下属前来求职的情景,显得有些惆怅。那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孩,穿得整齐干净。他们坐在初夏傍晚餐厅的外院里。

聊着聊着,男孩突然说了一句:你闻见空气里的槐花味道了吗?女强人顿时被击中:多久没有男人这么对我说话了?于是平时比男人还要理性的女强人瞬间被麻醉,招聘了这位男可人。几年不到,男孩已爬到和她差不多的位置。当然,再也不跟她探讨槐花的气味了,而是改成和他们共同的女上司探讨了。

现在这位女朋友回忆起那天的槐花香时,有点黯然。原来人家不是因为爱慕她才爱屋及乌爱上这槐花的,人家分明是有求于她,才借槐花贿赂给她一个心灵SPA的。

对某些呼风唤雨的中年女人,还有什么武器比初夏傍晚空气里的槐花香更有杀伤力呢?只可惜这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槐花香,承载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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