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青年报社会调查中心通过民意中国网和清研咨询,对4734人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91.0%的受访者确认身边存在“职场橡皮人”(没有激情,没有梦想,难以找到乐趣,不发表意见,做事没效率,不参与集体活动,不接受新鲜事物),其中14.2%的人表示有“很多”,41.8%的人表示“比较多”。(《半岛晨报》9月29日)
年轻人本应是朝气蓬勃的,更是社会未来的希望。所以,这个群体的集体萎靡,不太可能是因为他们满足现实、贪图安逸,以至于胸无大志,更多的原因在于,在狭窄的向社会上层攀爬的通道面前,他们的努力往往显得苍白无力。
曾几何时,“好好读书”是底层人群改变命运的一个重要通道。随着高校扩招,人才累聚,过去的包分配已被招聘所替代。问题是,如果是真正的公开公平竞争,底层人群向上层社会攀爬的通道不太可能淤塞。实际的情况却是,由执掌权力的父母包办子女前程的行为,公然剥夺了更多人就业的机会。而将权力发挥到极致的何止于此,《中青报》的调查就显示,“94.8%的受访者确认日常生活中普通人滥用权力的现象普遍存在”,甚至表现在孩子调座位这样看似微不足道的细枝末节。
与“官二代”遥相呼应的是,社会财富分配呈现出愈演愈烈的“马太效应”。根据世界银行的一项报告,中国1%的家庭掌握了全国41.4%的财富,财富集中度远远超过了美国。财富向少数家庭的高度集中,意味着更多家庭失去了分配财富的机会。
不能不提的是,权贵往往“浑然一体”,彼此关照。在此情况下,对那些无权无财的平头百姓而言,如果没有更多权贵资源鼎力相助,即便有机会,往往也要付出比权贵二代更多的努力与汗水。当向上攀爬沦为少数人的专利时,实际上是压缩了本应更为宽广的向上爬升通道,更多没有“旁门左道”可借力的“橡皮人”,又怎能不生出“奋斗也没用”的无奈感叹。
词人出身的香港作家林夕曾如此描绘,“不耍手段不以别人的身躯砌成天梯,讲原则到执着吃亏的地步,也可以爬上人生的高峰”,这理当是一个社会的常态。然而,对许多有心奋斗却“无疾而终”的底层人群而言,又显得何其遥远!到底是谁夺走了“橡皮人”的激情与梦想?这不仅仅是“橡皮人”面临的群体性困惑,更是我们社会致力于公平与实现和谐的征途中,必须坚决摒弃的“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