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10月14日,中国房地产学会执行会长陈贵在《缓解北京人口暴涨、交通爆堵的建议》一文中声称,“高房价、高租金和高生活成本,是控制北京等特大城市人口无序膨胀的唯一生态门槛。”一言激起千层浪。高房价是否真能控制北京人口膨胀?鼓吹高房价控制城市人口的论调,在社会进步与人类演化的进程中显得过于刺眼?
社会不是“动物世界”
“适者生存”的谬误
陈贵在上述文章中声称,“北京想成为国际化水平的都市,必须要有生态门槛。马路上的车子档次不能太差,人的素质整体水平不能太低,生活起来不能太容易。北京人口激增必须得到有效控制,还要遵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道理。”
陈贵的言论是典型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论调。社会达尔文主义认为,穷人是生存竞争中的"不适者",不应予以帮助,人类社会的竞争也应遵循自然界那样的“物竞天择”原则。
在西方,社会达尔文主义在经济上主要被人用于支持自由放任的资本主义,在对待社会的问题上,通常为社会不平等、帝国主义和种族主义政策辩护。
政府失职不能被掩饰
为了保障低收入群体的利益,在号称“寸土寸金”的香港,特区政府探索出了一套相对成熟的公屋运行机制,即由特区政府向低收入人群提供的“公屋”,租金仅为同地区市场价的四分之一,这一机制解决了近三成香港低收入市民的住房问题。
在内地,今年住建部提出建设580万套保障房和改造棚户区建设住房的任务,并已和各地签订协议。但到目前为止,时间已经过去三分之二,很多地方住房保障工作的完成情况并不理想,即使是完成情况较好的福建省,目前共建成保障性住房25828套,完成投资39.5亿元,仅占年度计划投资的42.2%。
由于土地财政形成的房地产收入与地方政绩的挂钩,地方政府一方面依靠卖地大赚,另一方面由于建保障性住房无法提高土地收入导致积极性不高。可以说,而希望通过保持高房价,利用所谓的唯一生态门槛来控制人口,淘汰低素质人口,成为政府掩饰失职的最好理由。
文明社应更多关怀弱者
现代社会文明的表现,不在于它对强势人群权益的维护,更体现在对弱势群体的保护。一个社会对弱势群体的保护,更能体现社会的整体优越性,社会中任何群体的利益也都无需担心受到损害。
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以来,在提倡效率优先的大背景下,公平问题也日益引发各界关注。可以说,放任高房价,以高房价来控制特大城市人口增长这一论调,本身就是市场化改革被部分所谓专家、学者极端解读的一个典型案例。
如果单纯依靠市场的力量,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形成弱肉强食的局面。现代文明社会应该更多关注弱势群体,物竞天择的原则与文明社会的理念格格不入,也与本届政府“以人为本”的执政理念,和“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主张格格不入。
高房价难解人口膨胀
资源过度集中于大城市
在我国,由于政府主导经济的发展,带来的结果是资源向特大城市过分汇聚。像北京、上海、广州、深圳这样的一线城市,在经济、文化、医疗、教育、公共设施等各种社会资源方面具有明显优势。
比如,北京、上海等大城市聚集了全国最优质的教育资源,一旦拥有这些城市的户口,就可享受到在教育方面的种种优惠。以北京为例,数据显示,山东高考生数量是北京的6倍,而北大、清华下达给北京市的招生指标却是山东的5-6倍。北京约一百多名考生中就有1人有机会上北大、清华,而在山东,4000多名考生中才有1个人有此机会,机会相差三十多倍。如此高的悬殊,也是北京户籍深受外地人进京人员追捧的原因之一。
由此可见,像北京这样的特大城市,人口膨胀的根本原因在于资源的过分集中。只要资源过分集中这种局面不改变,即便是维持高房价,人口向特大城市集中的趋势短期内仍然很难改变。
房价年年涨,人口年年增
近年来,尽管一线城市房价年年涨,但人口仍旧年年增加。以北京为例,从2004年以来,北京的房价在节节攀升,但是人口的增长也没有随着房价的上涨而停滞。
数据显示,2004年,北京市每平方米商品房均价为6232元,截至2009年10月,北京市每平方米商品房均价已达到16057元,而2009年1月份时均价不过的10403元。
另据国务院批复的《北京城市总体规划(2004-2020年)》,到2020年,北京总人口规模规划控制在1800万人左右。但北京市人大常委会通过专题调研掌握的数据显示,截至2009年底,北京实际常住人口总数为1972万人,其中户籍人口1246万人,居住半年以上的流动人口726.4万人,举家迁移比例逐年提高,达41.2%。
分散大城市功能才是出路
资源向特大城市集中,一方面与权力集中导致资源配置集中这一因素有关,另一方面也与特大城市的功能定位有关。以北京为例,北京既是政治中心,又是经济、文化中心。而在国外,一些国家为了解决首都人口过多,采取分散首都功能的措施,将政治首都、文化首都、经济首都分离的方式,避免城市功能不堪重负。
以南非首都为例,南非政府、议会和最高上诉法院分处三个城市,故有三个首都。其中,行政首都比勒陀利亚(中央政府机关所在地,人口约240万),立法首都开普敦(全国议会所在地,亦为西开普省省会,人口约300万),司法首都布隆方丹(最高上诉法院所在地,又是自由州省省会,人口46万),有效分散了城市功能。
高房价降低城市竞争力
人口自由流动提高效率
从经济的角度来看,在市场经济里,生产要素(包括资金、劳动力)的自由流动是经济效率提高的重要条件。包括人口在内的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也是我国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一项重要成果。
从政治的角度来看,在西方市场经济国家,自由迁移和定居是公民的基本政治权利,政府在正常情况下不能限制。在中国,虽然在计划经济时期一直实行严格的户籍管理制度,控制人口向大中城市迁移和定居,但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依据我国法律规定,没有户籍迁移的人口基本上是可以自由流动的。人口的自由流动使得打破“城乡二元结构”成为可能。
高房价增加商务成本
高房价对于任何一个城市来说是一把双刃剑。房价过高会影响城市的商务成本,进而影响到城市的竞争力。早在2006年,中国社会科学院就在该年发布的《城市竞争力蓝皮书》中指出,过高的房地产价格会影响城市竞争力的增强,目前房地产价格过高、偏离应有水平最严重的5个城市是深圳、杭州、上海、北京、厦门,这5个城市的房地产市场被认为“严重不健康”,另各有15个城市的房地产市场被认为“不健康”和“基本健康'。
很显然,如果一个城市的房地产价格很高,不管租地还是租房的价格也势必很高,企业盖办公楼、租写字楼,建生产厂房、仓储房的价格(成本)也将相当昂贵,其商务成本支出必将水涨船高。而且,随着房价及租房价格的升高,企业员工的生活成本支出也大幅上涨,这使得企业必须给员工支付更多的工资,用人成本的增长加重了企业负担,同样导致了企业的商务成本水涨船高。此外,一线城市房价和生活成本的居高不下也引发人才外流。一个典型的现象是,近年来,随着高房价的压力下,在一些白领盛行“逃离北上广”的口号。
附:《缓解北京人口暴涨、交通爆堵的建议》
高房价、高租金和高生活成本,是控制北京等特大城市人口无序膨胀的唯一生态门槛。
--陈贵 中国房地产学会执行会长、北京房地产学会常务副会长
北京面对超负荷公共资源瓶颈,第一直观感受就是停车难,出行难!对于北京城海纳百川的和谐思想绝对不可持续,挤走了夹心层的知性青年,迎来的是吃苦耐劳的外地贫困阶层。近年来,感觉北京大街上走动人的整体素质在逐渐下降,财富水平两极分化程度越来越大。
北京城里的农民工子弟上学比北京市户籍孩子交的学费还要少。外地低收入群体认为,在北京比在老家还好混。谁来都欢迎,啥人都能活的北京思想,要不得。
北京想成为国际化水平的都市,必须要有生态门槛。马路上的车子档次不能太差,人的素质整体水平不能太低,生活起来不能太容易。试想,如果取消北京户口,一视同仁,敞开门欢迎全国人民来住,房价不上天才怪!北京人口激增必须得到有效控制,还是要遵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道理。
物以类聚,人与群分。行政的关怀少一点为好,就像计划生育政策(博客专区),只是降低了人口数量,与提高人口素质联系并不大一样,计划的结果,是富人、名人、城市自由人生了两个或更多孩子以上。
结论是,像北京、上海等特大城市的房价不能再降了,10万以下的车不能在北京上牌照了,外地低收入、低素质和低学历等群体数量不能再增加了。加大一切在京成本是唯一的生态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