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所研究员邱仁宗先生家有只老猫。他说:“猫的最高年龄是24岁,这只18岁的老猫相当于人的70岁了,与我同岁。”他已经在老家苏州买了块墓地,老猫将和他与老伴同墓长眠。如果他在老猫之前而去,他会托人照料老猫,直到它寿终正寝,入土为安。
清华大学自动化系教授赵南元也养过猫。但他说:“它如果生病了,我不会去找医生看病,它能挺过来算他运气,挺不过来就自然淘汰。我不认为它有什么权利,也不认为自己应该被宠物医生坑一大笔钱。”如果是一只狗,赵南元也不会介意将其烹而食之。
“现在是谈论动物权利的时候了。”邱仁宗在他的《动物权利何以可能》一文中写道。而赵南元则写了《动物权利论的要害是反人类》予以反驳。动物究竟是人的朋友,或者仅是可利用的资源?邱赵二人的争论正在使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卷入进来。
不良记录
“我只能说很差。”英国爱丁堡大学动物福利专业毕业生张娅如此评论中国的动物福利状况,“在中国,动物还仅仅是作为工具或资源。”
在成都,一种名叫“生抠鹅肠”的火锅吃法正在流行。其做法是,将肠子从活鹅体内抠出,趁着新鲜来涮火锅,据称很是鲜嫩爽口。每天至少有上万根鹅肠被如此加工出来。
作为素食者,张娅很难想象这样的吃法,“我不吃肉,身体不是照样很好吗?”但在中国,虐食似乎有着悠久的传统。尤其在广东等南方诸省,按“自然之友”会长梁从诫教授的说法,“四条腿的除了板凳,长翅膀的除了飞机,什么都吃”。而“活吃猴脑”、“三吱一红”(吃小老鼠)等更是声名狼藉。
张娅现在供职于国际爱护动物基金会(IFAW),据称这是在中国活动的惟一的动物福利组织,对中国的动物福利状况进行了多年的观察。1993年,这家基金会驻华代表葛芮就发现,数以万计的亚洲黑熊在中国熊场中遭受着“活熊取胆”的残酷折磨,粗糙的导管被插入黑熊的胆囊直接抽取胆汁入药。这家基金会指出,目前仍有7000多只熊被囚禁在中国的熊场。这一状况被披露后,IFAW成功地说服中国政府关闭了几家条件最恶劣的熊场,并停止发放熊场许可证。
动物保护者们列举的中国动物福利的不良记录还包括:猫狗们被割掉声带,使它们不致惊扰邻居;众多宠物因病残或其他原因被遗弃;动物们在马戏团里遭受折磨,狮虎被拔牙,甚至因连轴表演过劳而死;猪在屠宰前被强行灌水,直至胃破而亡;在渤海和黄海沿岸,斑海豹被割去生殖器,制成“海狗鞭”为男性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