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李斯,最初是因为上学时欣赏了一篇美文《谏逐客书》,知道李斯文笔很好,而后是在中央电视台《百家讲坛》,王立群教授主讲“读《史记•李斯传》”篇,得知秦始皇的堂堂大丞相李斯其做官之道,竟然是受到老鼠的启发。
拜读《谏逐客书》,且不说李斯当时客居秦国环境险恶,安心著文来之不易,奏文条理清晰,而且用辞藻丽,恰当地运用了排比等修辞手法,实在让人叹为观止。“致昆山之玉,有随和之宝;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剑”,还有“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均成为后世名言。
但是,李斯最终能成为秦朝政治家,曾官至秦国的丞相,却是源于“老鼠哲学”。
李斯的“老鼠哲学”不仅对后世的入仕为官,而且对后人的处事做人都产生了莫大的影响。仔细咀嚼“老鼠哲学”,律师似乎也会有好多心得体会。
年轻的时候,李斯在楚国的郡府中做文法小吏,郁郁闷闷,很是有些怀才不遇。他一个人住在郡吏的宿舍里,去厕所时常常遇见老鼠偷吃粪便中的残物,每当有人或是狗走近,老鼠们惊恐不安,纷纷逃窜,就觉得可怜,更觉得悲哀。有一天,他有事去官府的粮仓,看见仓中的老鼠个个肥大,住在屋檐之下,饱食终日,也不受人和狗的惊扰,境况优游自在,与厕所中的老鼠有天壤之别。李斯是聪慧敏感的人,就在这一瞬间,他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忍不住高声感叹道:“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意思是说:“人的贤明与不肖,如同鼠在仓中与厕中,取决于置身于不同的地位而已。”
“诟莫大于卑贱,悲莫甚于贫困”,这是李斯的人生观。李斯认为,人生在世,卑贱是最大的耻辱,穷困是莫大的悲哀。一个人总处于卑贱穷困的地位,那是会令人讥笑的。
为了达到飞黄腾达的目的,李斯辞了小吏,拜师荀况学“帝王之术”。经过多年的奋斗,李斯从长史、客聊、廷尉一步步高升,最后当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成为国家粮仓里的大“硕鼠”。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死后,李斯为保全自己的既得利益,附和赵高伪造遗诏,立少子胡亥为帝。赵高篡权后又施展阴谋,诬陷李斯“谋反”。临刑之前,李斯仰望天空,长叹一声“仓鼠上越高,摔越远也。”
李斯死后,“老鼠哲学”并没有被消灭,后世绵延不断演绎着老鼠的故事。
俗话说,环境易人。同是老鼠,厕所里的老鼠就只能在人狗惧怕之中吃些不洁之物,而粮仓里的老鼠,可以为所欲为。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李斯是一个非常善于分析时局识时务的人,拥有敏锐的政治触觉。
从当吕不韦的门客到李斯博取秦王嬴政的信任,处处彰显着老鼠哲学之魅力。然而,成于此,亦败于此,李斯在嬴政去世后,老鼠的本质又为赵高所利用,最终挥写了他自己和秦王朝最灰暗的一笔,自己也未逃脱灭门之灾。
“老鼠哲学”成就了李斯,“老鼠哲学”也毁了李斯,真可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作为律师,从李斯的发迹,到李斯被满门抄斩,似乎也可以悟道。
首先,名师出高徒,要想成功,就要有名师指点,就要有真才实学。
有名师指点,与有拙师误点,都会严重影响人的一生。俗话说,名师出高徒。北大、清华出来的学子,之所以往往与众不同,恐怕与他们能得到名师点拨不无关系。
地位决定贵贱,人生在于选择。战国是百家争鸣的时代,众多的学者先生,纷纷著书立说,争锋论辩。荀子是先秦诸子中最后一位大师级的人物。荀子的学问,道、礼、法相通相生,着眼于当世而与时应变,最能吸引积极入世的青年。各国的青年学子,纷纷慕名而来,投奔门下。
李斯早就耳闻荀子大名,经过认真考虑,他辞去郡小吏,千里迢迢,由上蔡来到兰陵,入荀子门下做了学生。李斯来到荀子门下,学习的是经世致用的帝王之术,用我们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实用政治学。这为李斯后来辅佐秦始皇成就霸业,奠定了良好思想基础。
李斯之所以成功,跟他拜荀况为师,潜心学习帝王之术,显然密不可分。
做律师没有不愿意成功的,但是,成功不是凭空想象的,律师的成功往往需要拜师学艺,取得真才实学。只有有了金刚钻,律师才可以承揽瓷器活。
顾永忠律师本身就教于中国政法大学,又经常与诸多法学大师切磋,法学理论功底自然深厚,成就其成功也是水到渠成。
其次,若想获得巨大成功,律师要关注高端客户,要会建设高端管道。
俗话说,有同行无同利。不同的律师往往有不同的境遇。
同是做律师,有的只会做离婚、继承、侵权、债务这些收费低、麻烦多的小案件,而有的律师却只做改制、并购、上市、破产那些收费高、麻烦少的大业务。
同是做律师,有的律师忙忙碌碌,一年下来温饱还成问题,而有的律师潇洒自如,轻松收入上百万。原因很简单,主要是由于服务的对象不同,所以结果大相径庭。
入吕不韦门下,李斯得以直接面见吕不韦,自己的书法、文学和政治才能得以显露。吕不韦极为赏识李斯,把李斯推荐到秦王宫廷做了郎官,成为秦王嬴政身边的文职侍从。进入宫廷的李斯,逐渐得到年轻的秦王的信赖,他的政见策划,一一被秦王采纳实行。
李斯之所以成功,很明显得益于功高盖世的吕不韦和雄心勃勃的秦始皇。这两个人是李斯取得仕途成功的高端客户。
李斯向他们兜售自己的帝王治国之术,最终取得了高端客户的信赖。正因为他选择正确,并且确实有真才实学,所以仕途一帆风顺。
律师的成功,恐怕也需要贵人相助。
体育明星可能是律师的贵人,著名主持人可能是律师的贵人,政界要人可能是律师的贵人,富豪可能是律师的贵人。若有贵人相助,会使律师如虎添翼,飞速发展。
律师要慧眼识贵人,真心待贵人。
其三、物极必反,律师切忌急功近利,利令智昏。
荀卿曾告诫李斯 “物忌太盛”,这话显然富有哲理。可惜的是,李斯没有很好听从老师的劝告。
物极必反,物盛而衰,显赫荣耀之极,正是忧患滋生之时。伴随始皇帝的去世,帝国和自己的未来,都将因为新皇帝的即位而有重大的变化。皇帝制度下的臣民,个人身家性命,无不系于主子一人。一朝天子一朝臣,今日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保明日不成阶下囚、刀下鬼。李斯没有摆脱宿命,最终被赵高诬陷而死。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律师需要金钱维系体面的生活,律师需要金钱显示自己的尊贵。律师需要用金钱博取更大的成功,这本无可厚非。
但是,依照《律师法》规定,维护社会公平与正义,是律师的使命。在中国,律师的眼中,显然不能只有钱。如果律师唯利是图,不惜越雷池,那么最后的结果可能非常悲惨。
有的律师为了取得更大利益,不惜给法官、检察官行贿,有的律师为了取得案件,不惜保打官司,最后的结局很可能是被投诉,或者锒铛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