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团队首席律师杜芹作为《法观天下》、《第一调解》等电视栏目的常驻嘉宾,深受观众喜爱,不少市民成为了“芹菜”粉丝。
杜律师的这篇文章,既是对栏目组的致谢,也是给有志于参与电视栏目同仁的经验分享。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望君共勉。
我在《法观天下》、《第一调解》做嘉宾律师的日子
登上《法观天下》的嘉宾席,实属偶然。
那时有同事要去参加深圳电视台《法观天下》海选,非要怂恿我一起去。原本我做律师,抱着谨慎、低调和偷偷挣钱的想法,也认为“大律师都没空做节目,做节目的律师未必是大律师”。所以,为什么非要去呢?人生有几个具推动力的朋友,还是非常幸运的。“去玩玩儿,给平淡的律师执业生涯添点小乐趣,”几句话还有点意思。好吧,顺便实现小时候有过的“上电视”的小梦想吧!
海选非常顺利,从镜头前自我介绍,到与工作人员进行案例讨论,再到试镜。我算是这批海选律师中走得最顺利的,最早坐到了《法观天下》的直播间里。
现在回想起来,《法观天下》选择我,是因为我有标准的普通话,有稍微装饰一下就有气场的样貌,至于专业性上,可以待时日继续考察。而将自己的专业与电视媒体结合起来的悟性高低,决定着可以走多远。
做嘉宾律师的日子,最初非常辛苦。这是我刚开始没有想到的。只是既然做了,岂有中途放弃的道理?记者们接到观众爆料后,从中筛选出有一定典型性的案例,然后联系当事人前往采访,有些就是直接现场解决问题,法观记者团最初要求,采访尽量都带上律师跟随,一同拍摄!
虽然年龄也不小了,律师也做了很多年,但是以这样一个直接抛头露面的律师身份,直面当事人的问题现场,还是比较少。律师通常最习惯的方式,是做幕后军师,当事人自己打头阵。现在不行了,自己要上。法观的记者都非常年轻,记者专业知识不错,但在有些现场,面对复杂的当事人,社会经验和处事方法上的不足,还是会有诸多意外发生。此时,作为律师,作为专门处理疑难杂症问题的专家,作为大姐姐,当仁不让得往前冲。
记得有一次,采访一个出租屋的二房东,他的租客被房门玻璃砸伤,找他要赔偿,他先是千方百计狡辩,后又玩失踪,最后到了晚上,同意聊一下。聊到最后,他理屈词穷,突然跑进厨房,拎了一把菜刀出来,挥舞着,“你们要把我逼死,是吗?”小记者和小摄像,吓得大叫一声,不知所措。我没说话,示意他们不要吱声,往里面靠。等二房东哇啦喊了一会儿后,我非常平静地对他说,“你把刀放下,不需要这样!不赔偿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说。今天的事情也不会播出,放心吧!”看见他举刀的手逐渐放下,我赶紧示意大家慢慢往门边靠,然后开门快速跑出房门。现在回想起来,我并不认为这是一次冒险,而是我一开始就判断,他只是吓唬人,刀并没有想真的落下。只是,如果有意外呢?
随着一次次各式各样的采访经历,让我真实地了解了记者这个职业的艰辛和价值,也更近距离地体验了法律之于现实的重要。原本参与节目的随意性,后来逐渐变成一种使命感和一种由衷的公益心。这些对于自己的律师执业心态都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跟随法观记者的采访,让我短期内接触到,极为丰富的案例和赤裸裸的人性。有被别墅里的狗咬了求助无门的,有因经营品牌服装被骗的,有因丈夫找二奶不回家伤心绝望的,有看护不利孩子走丢的……
一边是没有任何收益的费时费力的采访,另一边是收入不菲的执业案件,“心态如何平衡”总被记者们问起。我倒从未刻意去平衡什么,有缘做什么就做什么,遇到谁需要帮忙,恰好有空就去,好在还有得力的助手在律所里顶着。但是如果当事人有约,自然是当事人优先。至于说会不会在处理问题的方法上有区别,倒是有的。
处理当事人案件,会有一个非常完整的过程,从协助当事人梳理案情、搜集材料,到制定解决方案并且全程跟进,有章有法,通常可以达成最完美的结果。但是,采访要求及时性,需用最短的时间尽量解决问题或者提供完善的解决方案。这需要经验老道,一下子抓住焦点,而不是在细枝末节上纠缠,而采访现场有时恰恰相反。此时记者的思路和律师,难免也会有不一致,因为记者们的兴趣点或者叫新闻点,与真正的焦点也有可能不同。不过没关系,要学会互相配合,同时要思维清醒。最好能给予记者足够的方案和方法建议,让新闻点与法律点相得益彰。慢慢地,律师就已经成长到下一个阶段了,与媒体真正的合作。
现场采访中突发问题的解决和把控,也提升了律师最为接地气的基本功:与不讲理的人论理。当然这种“论”,绝不是法庭上的据理力争,人家对你的义正言辞根本不接招,都会耍赖打太极的。所以是要用对方的思维方式来论理,而且是抓住对方思路中的错误然后放大,说到对方哑口无言。当然这种“斗嘴”,有些是放不到电视上的,显得律师过于牙尖嘴利,不多现场中有时还是小有过瘾的。呵呵。这段属插播。
好了,还是回过头来,说说进入直播间的“高大上”感觉吧。
现场采访我会尽努力保持良好形象,但有时仍会灰头土脸的,因为那是真实的生活现场。但是,《法观天下》直播间就好太多了,有化妆师为你化妆,还能给盘个超有气场的发式,与主持人面对面,指点人间事事的感觉,哈哈,这是很多律师梦想的舞台吧?
不过实践中的直播间,可不是那么好玩的。首先要能忍受寒冷的室温,有好几次我都是哆嗦着走进去,然后要强装温暖地讲话;其次,还要有超强的想象力,把冰冷的镜头想象成亲人朋友,这样说起话来才自然。否则就像我刚开始一样,观众会感觉你眼睛瞪得老大眼神毫无内涵。好在我悟性好,镜头前很快讲话自如了。其实,以上还只是基本要求,最重要的,其实还是评说的内容。内容显示了你的专业深度广度,也决定着你的真正实力和气场!
《法观天下》的热点事件、法律点评虽然发挥有些受限制,但对锤炼律师的语言功力还是相当有效的。近期节目已经取消了这一环节,对嘉宾律师来说,其实是一重大损失。
《第一调解》倒是比较好玩的。这个好玩,是指发言本身可以自由发挥。但是每一场调解都不太好玩。一是时间漫长,5-6个小时,坐着也累啊;二是当事人每一个都有血泪史,与她们同呼吸共命运的感觉,心会更加累;三是需要在短期内用最撼动人性、最智慧巧妙的语言启发和感化当事人,让她们能真正有所收获,这个是累上加累。好在我是专业的婚姻律师,上述困难是我必须学会承受并升华成能量的。
顺带多说一句,感谢《第一调解》!我始终觉着,婚姻律师不是谁都做得了的,如果仅仅是就事论事地出出庭,对当事人的帮助就太有限了。当事人往往被各种困扰纠结着,很多事情上缺乏独立的判断,需要律师指引方向和指点迷津,此时此刻你就已经不是普通的律师了,可能是她的人生军师甚至导师。你怕不怕承担这份责任?《第一调解》让我知道责任不可怕,担得起才真正帮得到。
一晃三年了,从《法观天下》、《第一调解》到现在其他栏目各式各样的直播、采访,我几乎游刃有余了。与此同时,不知不觉中,我的业务也已经日渐发展壮大,我的婚姻团队也已经颇具影响力。不好意思的是,我也越来越缺少时间去参与采访和节目录制了。
但是,我想我一定不会放弃!因为,那不仅是一份成长、一份责任,还是一份爱!这份爱,是那么的真切和令人向往!它是一些观众粉丝见到我后的欣喜,是一些被我帮助的人送来的锦旗,是不管挣多大数额的律师费都不能代替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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